文｜宋文娟

编辑｜杨芮 袁满

(资料图)

日前，股神沃伦E.巴菲特 (Warren E. Buffett) 发布了一年一度的致股东信与2022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下称“伯克希尔”）年报。

股神在过去一年战绩如何？

与往常一样，巴菲特在2023年的股东信开始，展示了伯克希尔的业绩与“美股风向标”标普500指数表现的对比。

2022年美国股市迎来了自2008年以来表现最糟糕的一年，标普500指数惨跌18.1%。而伯克希尔股价实现了4%的正增长，跑赢标普指数22.1个百分点。

巴菲特在股东信中总结了其58年来的投资得失，他认为伯克希尔在1967年由纺织业转向保险业，迎来了一次好运。

他回顾称，伯克希尔公司2022年的保险浮存金从1470亿美元增加到1640亿美元，自1976年以来增长了8000倍， 这成为伯克希尔投资的重要“弹药”。

目前除保险业务外，伯克希尔还布局了庞大的多元化业务。至2022年底，伯克希尔是八家巨头的最大股东：美国运通、美国银行、雪佛龙、可口可乐、惠普公司、穆迪、西方石油和派拉蒙全球。

除此之外，伯克希尔还拥有BNSF铁路公司100%的股份和BH Energy 92%的股份，每家公司的收益均超30 亿美元。

“我们持有股票是基于我们对企业长期经营业绩的预期”，巴菲特借用格雷厄姆的话表达其投资观点，“从短期看，市场是一个投票机，但从长远来看，它是一台称重机。”

至于未来，巴菲特称，伯克希尔将始终持有大量现金和美债，以及一系列业务，足以应对金融市场的恐慌。

巨亏1500亿为何仍度过美好一年

财报显示，2022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净亏损228.19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584.6亿元），其中二季度的亏损高达437.6亿美元，三季度亏损了26.9亿美元。不过巴菲特认为，2022年是伯克希尔的一个好年份，因为伯克希尔2022年营运收入（operating earnings）达到了创历史新高的308亿美元。

他提醒投资者关注伯克希尔的营运收入。根据美国公认会计原则（“GAAP”），营运收入（operating earnings）不包括持有股票的资本利得。

“查理和我专注于这个实际数字，并建议你也这样做。”巴菲特写道，“如果没有我们的调整，GAAP数据在每个报告日都会剧烈波动。”

“按季度甚至按年度查看GAAP利润具有误导性。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对伯克希尔来说非常重要，我们预计在未来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将显著增加。但是，媒体经常无意识地报道它们每个季度的波动，这完全误导了对会计规则知之甚少的投资者。”巴菲特说。

他警告，财务报告的利润很容易受经理人操纵，“只要他们想。”

“浮存金”仍是投资的秘密武器

其年报称，2022年伯克希尔最重要的投资是对卡夫亨氏公司普通股的投资，以及2022年 8月4日对西方石油的投资。目前伯克希尔拥有26.6%的卡夫亨氏普通股和 21.4%的西方石油普通股。预计未来，伯克希尔还会增持西方石油。

提及2022年伯克希尔的收购，巴菲特着重强调其一个成功的投资是收购了经营财产和意外伤害保险以及再保险业务的Alleghany Corporation（下称“Alleghany”）。

2022年10月19日，伯克希尔以约11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Alleghany的所有已发行普通股。

“这是一家由Joe Brandon领导的财产保险公司。我过去曾与乔共事过，他对伯克希尔和保险业都了如指掌。Alleghany为我们带来了特殊的价值。”巴菲特总结，“在 Alleghany的帮助下，我们的保险浮存金在2022年从1470亿美元增加到1640亿美元。”

回顾伯克希尔58年的发展历程，巴菲特认为，伯克希尔在1967年迎来一次好运，由一家注定要倒闭的纺织企业转向保险业，从此转向新的开始。

在巴菲特的投资中，伯克希尔的浮存金是其投资相当重要的“融资”来源。他曾提及，保险业这种“先收后付”的商业模式使得保险公司持有大量资金这些资金我们称为“浮存金”。与此同时，保险公司可以将这笔资金用于投资而获得收益。尽管保单和索赔此消彼长，但浮存金的规模通常保持稳定。

伯克希尔在最新年报中披露了历年保险浮存金的增长情况。

“我们永远不会受到对我们的现金资源具有重要意义的金额的即时或短期需求。当赚取这样的利润时，我们享受使用免费资金的乐趣更好的是，持有它会得到报酬。”伯克希尔年报如是谈及浮存金投资的益处。

保险版块：承保亏损9000万美元

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务可以划为四个重要部分：GEICO国家雇员保险公司（全美第二大汽车保险公司）、通用再保险公司、BHRG（旗下再保险业务集团）和BH Primary（混业独立经营保险集团)。到2022年底，伯克希尔的保险子公司雇用了大约 5万名员工。

伯克希尔旗下控制的12家保险公司

不过就其保险主业而言，伯克希尔与全球其他保险公司一样遭遇挑战。2022年其保险承保业务产生了9000万美元的税后亏损，2022年同期则为承保盈利7.28亿美元，在2020年承保业务产生了6.57亿美元的税后收益。

2022年，伯克希尔的总营业收入为3020亿美元，其中保险及相关业务营业收入达2499亿美元，已赚保费为746亿美元。

“伯克希尔在过去20年中有18年实现承保利润，2017年和 2022年除外。”其年报如是说。

保险承保亏损与2022年美国飓风“伊恩”和澳大利亚的洪水等重大灾难事件造成的损失以及私人乘用车索赔频率和严重程度有关。同时自2019年爆发的新冠疫情亦对承保业务带来影响。

不过伯克希尔的保险投资业务仍是一枝独秀，与2021年相比，伯克希尔2022年保险投资收入的税后收益增加了17亿美元，原因是股息收入增加和利率提高。

接班人将持有大量伯克希尔股票

接班人是投资市场极为关心的话题。

2022年，巴菲特确定了他的继任者：伯克希尔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

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出生于1962年，在伯克希尔公司工作已超过20年。他和阿吉特贾因（Ajit Jain）双双在2018年晋升为该公司副董事长，均直接向巴菲特汇报。

伯克希尔最新年报重申了接班人人选：“如果我们的主要人员，尤其是巴菲特先生因任何原因无法提供服务，可能会对我们的运营产生重大不利影响。如果目前需要更换巴菲特先生，伯克希尔董事会已同意由阿贝尔先生取代巴菲特先生。”

致股东信中透露，伯克希尔未来的CEO将用自己的钱购买伯克希尔股票，这部分收益将是他们净资产的很大一部分。公开资料显示，阿贝尔（Greg Abel）2022年在伯克希尔的股票上花费了逾6800万美元。

巴菲特对此解释，“我们的CEO将永远是首席风险官尽管他（她）本不必承担这项（持有伯克希尔股票）责任。”

他认为，一个人如何对待金钱，暴露了他是个怎样的人。

除高管自身持有公司股票外，伯克希尔还热衷回购。在2022年第四季度其回购伯克希尔股票26亿美元，全年回购股票总额约79 亿美元。

“芒格和我本人，以及我们的家人和好友将继续在伯克希尔有大量投资。这是给投资者的承诺：我们会像对待自己的钱一样，对待投资者的钱。”巴菲特说。

(作者为《财经》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