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智娜:鹊,飞禽也,送喜迎春
发布时间:2023-01-18 17:45:50 文章来源:哔哩哔哩

番外2-鹊都


(资料图片)

近千年来,不论仙都、人间还是冥界都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非凡人者无所梦。

可是那天傍晚,飞霞满天,在一片迷晃灯影里,松本智却听见瑟蕾娜对他说:

“松本智,我梦见你了。”

****

那是人间岁尽时,梦南边的一场辞年灯节。

瑟蕾娜一如往昔工事缠身,想着抄近路从某座城间穿行而过。她本并未打算于此多作停留,却刚好撞上早早就顶着大北风搁这蹲点儿截她的松本智一行人。

瑟蕾娜看了眼那排傻鹌鹑一样杵在城门口,哆哆嗦嗦都快冻掉渣的五人:

“杵这儿干什么呢,排长队组团喝西北风?”

“没”

“怎么会”楠雨光揣着手拖着长腔,克制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我们守株待兔,被迫营业。”四尊人形冰雕瞪着八只极为幽怨的眼睛,干巴巴一字一蹦地甩出这么俩词。

“他干的?”瑟蕾娜薅过站在旁边,一脸“不关我事儿,是他们自愿”的松本智。

“回大小姐,不是。”如果忽略掉他心虚上斜直瞟牌坊匾额上“鹊都”这两个龙飞凤舞大字的眼睛,这话说的还……

不,也没有可信度。

****

一行人两两成对进了城。

鹊都街头的摊点在他们到来前就已经摆好了大半,剩下的也开始陆陆续续就位了。

这条街并不算长,灯流从那边拐过来,一路延伸到头也不过一里,不会蜿蜒到天边。

但瑟蕾娜看着那些灯火,听着街上百姓的闹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倏忽而过的喜鹊时,还是晃了神。

她忽然想起早些年在归云庄闲暇时跟小松本智提起的一句聊话,她问他:这里以后会不会也变成像几百里外城池那般辉煌的存在。

小松本智听她说着,随口接话道:“这儿虽不比远处那城池辉煌,却有着其所不能及的白梅十里,满城花树应当是会招来很多鸟雀。”

瑟蕾娜想了想那番情境,笑道:“似乎也挺不错的,至少热闹。古往今来凡间百姓都爱讨吉利,倘若满城喜鹊扑飞,那定能笑得个见牙不见眼。”

“不过取个什么城名好呢……”

这分明就是句闲暇聊笑话,可那小家伙却偏头认认真真地想了起来。

半晌,他揪着瑟蕾娜垂落的袖袍,抬头脆生生道:“鹊都。”

****

一行人找了家客栈落脚,等着看灯景。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门童抬手递给他们一人一枚桃木牌,牌上刻着数字。

楠雨光拎着木牌嘟囔:“娜娜你几号?我在甲店602。”

她抻着脖子勾头看了眼瑟蕾娜和坎蒂丝的木牌,念道:“604、606,都在隔壁啊,但怎么偏偏都是靠街的双号侧。要是靠海那边就好了,夜里看看海上灯景也挺不错……一楼这么快就满了?”

“没呢。”门童看了眼楠雨光,解释道:“大人们来得早,房间富足的时候会尽量按照客人偏好来。”

他又指了指瑟蕾娜道:“604空余的时候,这位大人一般都住这间,只是近些年好像就不怎么来了。同来的自然一起安排在隔壁。如果您想换一楼,现在也是可以换的。”

楠雨光一愣,随即又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不用,二楼嘛…二楼视野好。不用换了不用。”

客栈门面看着小,占地面积却大得很。

它们凭街而立,按十天干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栋楼。而他们所住的甲店恰巧就在长街的起始端,没走几步就到了。

瑟蕾娜勾着门牌进了房间。

其实那门童记得没错,瑟蕾娜在失去记忆的那些年里,确实总是喜欢独自来鹊都住在甲店604这个房间。

她不逛街也不买东西,只是呆在房间里,在开敞着的窗边一站就是一天一夜,从鹊都岁末开市,一直站到新年闭市才离开。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执着于什么,又或仅仅是年年岁岁叠加养出来的习惯。

甲店的二楼靠近鹊都入口,视野不错,站在窗边看着,就不会错过任何前来鹊都的人。

有些时候,她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应当是为了等什么人才来往此地的。可当她再细究时,那些想法又都会如受了护花铃惊吓的鸟雀,扑飞四散、仓皇奔逃而去,再寻不着个踪迹。

又有时是某个间隙,瑟蕾娜从古籍间抬眼,眸光微垂自半敞的窗外扫过时,心底会泛上一种莫可名状的空寂来。

没有源头,也无从追究。

她好像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于是心里缺了一块儿。

此后的整整一千年,便都没再完整过。

而她就这样孑然一人,长久地等着一个,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但是万幸,终究还是被她给等到了。

当她再次抬手推开半扇,朝楼下望时。

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儿身影从店里走了出来,背影挺拔利落,像把所有的强势都敛了起来,有种沉稳内敛又显眼的气质。

他走出去两步之后朝旁边拐了一步,而后回身抬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冲窗边的瑟蕾娜挑眉笑道:“亲爱的大小姐,你准备在楼上赖到什么时候才下来?”

满街的灯火就是在这时候升起来的,灯火晃晃映在瑟蕾娜净透的眸子里,亮成一片。

鸟雀三两成群扑飞而过,她忽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像在似曾相识的灯火里乍然入梦……又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百年一日如今宵。

****

片刻后,两人并肩走在腊市街道上。

拐过某处转角时,忽逢锣鼓喧嚣锵然入耳,瑟蕾娜朝那栋大戏楼偏了偏头。只见窗门洞开,里面乌洋洋的那叫一个宾客满堂,人影济济。

松本智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明天之前想必是回不去了。

果不其然,瑟蕾娜人都牵着花灯掠过去了,然后又倒着退回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拽了拽松本智的袖子,说:“你看这戏宴,好不热闹。”

松本智:“……”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鄙人不才学识浅薄可能看不懂。

松本智满脸写着“不”,瑟蕾娜挑眉看了一会儿,又拽了拽他的袖子。

这举动基本可以定性为撒娇了。

可是这种事情,撒娇它会有用吗!?

……

有的。

并且非常有用。

于是那日戏楼一群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的老人堆里,便多了这么俩气质超凡脱俗的看客。

两人在在堂倌的招呼下寻了一处空桌坐下。

台上的班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听得松本智有些晃神。

他看见灯火从那条街市映照出来,映得他们所在的楼阁一片温黄。喧闹人声顺着墙隙巷角传过来,都融在春月微凉的夜风里。

锣镲声就是在这时响起来的,松本智猝然回过神,他抬眸望了一眼,却在不间穿过交织灯影,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位刚刚还支这头,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人。

她似乎也是被方才那猝不及防的铜锣声惊了一跳,呼噜噜晃了晃脑袋,又用折扇敲了敲额心,似乎在缓解困劲,就这么兀自挣扎了一会儿。

“松本智。”她忽然叫道。

“嗯?”

瑟蕾娜垂眸静了一会儿,答:“一千年真的好长。”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但放在此刻却又异常的合适。

松本智:“嗯……”

是很长,长到几近人间十二场轮回。由冬到春,再由春到冬,总也望不到个头……

瑟蕾娜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眸子里映窗外的天。过了片刻,那儿逐渐漫开一层温润的亮色。

她想问:松本智,这一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失去记忆,把你忘了个一干二净的这整整一千年里,你是怎么挨过来的。

可是这样的情绪到了嘴边,却变成三个字:

“松本智。”

松本智抬了眼,眸光沉沉落在瑟蕾娜脸上。

下一瞬,他捏瑟蕾娜的下巴深吻过去。

他吻得有点重,在对方张了唇的时候,低声问:“这一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反客为主……?

瑟蕾娜被吻得有些招架不住,声音模糊极了:“我?我也就……”

“也就……?”

他还捏瑟蕾娜的下巴,拇指拨了一下那开开合合的唇,再次吻了下去。

瑟蕾娜本要说话,却被他亲了个含混不清。

大小姐会儿迷迷瞪瞪很好亲,应了一会儿。等到松本智让开些,她才企图接着答道:“我说我”

我字刚落,某位混蛋就又吻过去。

于又变成了含糊不清。

好一个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瑟蕾娜:nmd……

“松本智,你是不是不想我说,所以硬要堵我的嘴?”大小姐被亲得模模糊糊,坚持把话说完了。

松本智:“嗯。”

瑟蕾娜一怔,听见那个陪他走过皑皑过往的人说:“那你历的所有,谁都不能以寥寥字句轻描淡写说给你听。”

“包括你自己也不行。”

瑟蕾娜怔怔看向眼前的人,垂在桌侧的手指抬了一下,搭上松本智的手背。

“松本智。”她哑声叫道。

“嗯,我在。”松本智的嗓音同样很低。

“松本智…”

“我又梦见你了…”

彼时天上飞起了雪沫,在街道两侧防风灯笼的映照下,迷迷蒙蒙、洋洋洒洒,于宽阔的车马道上蒙了一层纯白雪色。

飞鸟结伴而来,又结伴归去。在一片迷蒙雪雾里掠过天际,又隐入层层云山和漫漫夜色。

他们身前,戏曲喧嚣之音,经久长存;他们身后,是鹊都灯火相织之下的团圆之景,百年一日,煌煌如昨。

瑟蕾娜搁了茶杯,临窗垂眸扫了一圈,半倚着窗台冲松本智挑了一下折扇,轻声道:“看,这是鹊都。”

“嗯。”松本智温沉应道:“鹊都。”

鹊,飞禽也,送喜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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